第九十三章 又中毒了?(第1页)
粗鲁,她才不粗鲁。低头看着他雄赳赳气昂昂的,锦燕不想随着他胡来。毕竟他是真的伤着了。但是看他眼角眉梢都是浓厚的情谊,锦燕又被勾引了。她不知道该怎么做,能减缓他的痛。如果他希望是这样,她不会害羞。锦燕去吻他,从额头,到鼻间……到唇舌纠缠。乌黑的发丝落在陆行川的掌心,他顺着发丝往上抚摸。贴身的月白衣衫滑落肩头,大片莹白肌肤裸露。她娇媚中带着最真的热情让陆行川心动到恨不得化身成狼。可惜不行。锦燕说他有伤,不许他上来!陆行川忽然觉得是自己作死。早知道不动歪心思了。这下好了,他是被折腾的一方。陆行川都浑身紧绷,手背青筋鼓起。幽静的深山空谷,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夜莺啼,如哭似泣,却又婉转至极。此次他的伤只是皮外伤,算不得严重,二人在山中躲了两天,就再次启程去云南。幸而两人的钱袋子没有损失,出山后再次购买了一辆简单的马车,换装出行。行路半月,提心吊胆,幸而他们终于快到云南。可谁知陆行亦的影卫早已在云南关卡驻守,怕是猜到了他会去投靠藩王。陆行川到了边界,不愿放弃,铤而走险去伪装成平民进城,还是被人识破。这次他没那么好运,几乎九死一生才从影卫手中逃脱。锦燕扶着他逃的时候,为了制造混乱,将身上的银钱撒了出去。瞬间街道上行人哄抢,嘈杂中,锦燕才和陆行川重新驾马,趁乱逃脱。云南是去不了了,陆行川的伤势又重,锦燕只得找了一家不需要路引的郊外小客栈入住。锦燕和陆行川走时,每个人都带了很多盘缠,逃跑时虽然撒了大部分钱,但她细心,还贴身留了一张一百零的银票,和袖口的一些碎银让他们周旋。只是屋漏偏逢连夜雨,锦燕为了抓药,逼不得已在客栈换散一百两的银票,被人瞧见,夜半就有人吹迷烟入室抢劫。陆行川虽重伤,但仍警醒。那群小混混见迷烟没用,索性就光明正大抢劫。小地方的客栈可没有什么保护措施,过路人也没人敢问。陆行川伤重,根本不是对手,锦燕赶忙走出来,主动把钱交出去,只求平安。一时之气都可忍,一旦无命才是万事休。可那些混混不止抢她的钱,还要她的人。若不是陆行川即便一副重伤的样子,还要挥剑去砍,那发狠的样子,吓得小混混终是怯了。怕遇到疯狗,最终不要美色,拿了钱溜了。可怜他们身无分文,客栈老板不管不问,第二天就把他们撵出了客栈。陆行川怒极,虎落平阳被犬欺,却也无可奈何。他们不敢闹,不敢生事,只能在萧瑟秋风中,荒芜的小路上,相互搀扶着离去。锦燕将他的手搭在肩膀上,近乎承担了他一大半重量,压得她直不起身。但她又必须要直起来。瑾之受伤了,她必须要承担起照顾他的责任。锦燕一路上安慰他,也像是安慰自己。她说莫愁前路无知己,天下谁人不识君。眼前的一切苦难,都是为以后的生活铺垫而已,风雨过后,总是有彩虹。黑暗过后,总会有黎明。她又说生命就是等待正确的行动时机。所以,放轻松,别气馁。因为你没有落后,没有领先,而是刚好在等待时期里。她总是会说很多安慰人的话,让陆行川苍白的脸色也露出一抹笑。“燕儿说的对,我不会气馁,不会放弃。”“我还要报仇,还要和你……”眼前一阵想眩晕袭来,陆行川后面的话没说话来,脚下夷然,重量几乎全压在锦燕身上。“你怎么了?”锦燕撑不住,下意识抱住他的腰时,忽感掌心一片湿热,他的伤口崩了。血,好多的血。锦燕的手都在抖。可她不能表现出害怕,那会让他更加担心。她只能笑,眼中含泪的笑:“还要和我做什么?你说啊,我听着呢。”“你别睡,说给我听好不好?”“前面我刚刚看到有一处村子,我们去借住,瑾之是气运之子,一定会有好心人收留我们的,你再坚持一会儿,好不好?”“我们很快,很快就会到的……”陆行川真的没力气了,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。此次伤在腰腹,伤很重,他一路走,一路腰间的血迹渗的衣服都沉甸起来。陆行川疼到面色发白,几乎是靠着最后的意识在支撑。因为他不能昏迷,昏迷了燕儿怎么办?万一那群小混混折返了呢?可是眼前越来越黑,脚步越来越重,燕儿的安慰声,也越来越远。终于,噗咚一声,陆行川还是倒了下去。耳边最后盘旋的声音,是燕儿的哭声。“你起来,起来好不好,要下雨了,我好害怕,你起来啊,瑾之。”“马上,马上我们就能找到村子了,你起来陪我一起去找好不好,好不好……”秋风吹过,败叶萧萧,将她的哭声染得好悲哀,好无助。陆行川好心疼。再次醒来时,他们竟然在一家农户里。锦燕身边站着一个魁梧高大的男人,背着弓箭,与她一起走进屋。看着他睁开眼的那一刹那,锦燕欣喜若狂,一下子扑到床边,紧紧的抱住他。“我就知道,就知道你一定会醒来的,一定不会抛下我。”她又哭了,抱着他哭,双肩耸动,那么单薄。陆行川缓缓将她抱住,一下一下拍她的后背,虚弱的说:“别哭,我醒了。”无论是在幽暗的梦中,还是在没有希冀的荒芜之地,亦或是在漫漫路途。他都一定会醒来,守着她,陪着她,不让她一个人。短暂相拥,锦燕才擦干泪,赶忙介绍他身后的男人。“这位是邱大哥,是他准备上山打猎时,刚好遇到我们,并且好心救了我们,还收留了我们。”陆行川立刻客气拱手,和燕儿一起表达了谢意。邱健憨厚,不善言辞,只是挠了挠头道:“你们客气了,家中也没有什么好的,你们不嫌招待不周就行。”锦燕忙说:“怎会嫌弃,若不是邱大哥热心相助,我夫君还不知是何等境遇。”“大恩大德铭记于心,来日若有机会,定当结草衔环。”邱健笑笑,没指望人家还,关心了陆行川几句后,就识趣走了。他一走,陆行川就拉住了锦燕的手,喊:“夫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