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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七十四章 忤逆圣威者,死(第1页)

霍允思低头,看着她抓住自己手臂的手。大概是他的眼神太冰冷。安然有些退缩。但随即,她又鼓起了勇气:“霍允思我们谈谈,只要给我半小时……十分钟也行。”她语气卑微,无非只是想解释。但霍允思却没有耐心听她说下去了。他轻轻甩开她的手,身子退后一步,冷淡地睨着她:“然后呢?然后我相信你,为你打算好一切,为我们铺好将来的路,最后等到的仍是你的欺骗跟你的一句……从未喜欢过我!”霍允思压抑又压抑,他才轻轻吐出几句话。“安然,我不是永远无条件地原谅你。”“你后悔了,但我却觉得没有意思了。”“我会结婚,或许会找个门当户对的,可能没有那么喜欢也没有那么开心,但我想,我不需要时时猜测她的心思,也不用担心她随时离开我,我很忙,没有时间玩那些小女孩的爱情游戏。”……他说得体体面面,说完,就觉得没有必要再纠缠了。他甚至,还跟严秘书说:“她有什么要求,就满足她!”霍允思说完,径自走出去。甚至没有再看安然一眼。霍氏集团大厅内,安安静静的,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,谁都看得出来安然跟霍总没戏了。原本那些女员工,还有些酸酸的,但这会儿却笑不出来。静默良久,最后还是严秘书开的口。她低声说:“还没吃饭吧?我带你去吃饭?”安然摇头。她看着垃圾桶里的那盒寿司,出了会儿神,耳边响起严秘书的声音:“霍总在气头上,你也别放在心上,回头再好好沟通。”安然嗯了一声,声音带了丝湿意。她小声说:“我先走了!”严秘书想叫住她,可是安然走得很快,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视线里。严秘书站了会儿。四周慢慢热络起来,下班的下班,说闲话的说闲话,大抵都是霍总跟安然的这一段感情。严秘书扫视一圈,语气严厉:“都想被炒鱿鱼是不是?霍总今天跟安然生气,没准明天就又宝贝心肝了。”有人顶嘴:“根本没有可能了好吧!霍总都不要她了。”严秘书一个眼神过去。没人敢吱声了!……霍允思自己开的车,他心情不好,开着车窗吹着晚风。夕阳的余晖照在他侧脸上。英挺惑人。他不想想起那个人,打开车载音乐,可是那舒缓的音乐声中他还是想起了安然,想起在W市的那几天,想起她的好,想起她的坏。他的面孔紧绷,轻踩油门,开得很快。半小时后,车子停在一幢别墅前面。暮色深沉。别墅的窗户,透出暖黄灯光,霍允思下车静静地看了几秒。他不由得又想起,如果安然不变卦,他也会买这样的别墅,跟她组成一个小家庭,再过几年也会有可爱的孩子。“舅舅!”绵绵跑了出来,身后还跟着一条斑点小狗,张小光。初夏,绵绵穿着一件圆领碎花小裙子,白色及膝袜,黑色小羊皮鞋。茶色头发,卷卷的。霍允思弯腰抱起她,只觉得怀里的小家伙香香软软的,绵绵很主动地亲他一下然后就搂住他的脖子:“妈妈说舅舅来,爸爸在做饭。”霍允思单手抱着她,一手打开后备箱,拿出几盒补品:“是吗?”绵绵偷偷告诉他:“爸爸在做法式烤小羊排,他还说,如果小光不听话就把小光给烤了!舅舅你跟爸爸说,不能烤了小光好不好?”本来,小光还绕着霍允思,欢快地打转。这会儿夹住尾巴了。霍允思淡淡一笑,将小孩子跟狗都带到大厅,家里佣人放了假,张崇光在厨房里做饭,霍西则靠在沙发上翻看杂志。听见脚步声,她抬眼:“今天没加班?”她这样问,想必知道霍氏昨晚通宵了,他跟安然的事情也定是知道了。霍允思放下补品。他抱着绵绵坐到霍西对面,将小家伙横放在自己的腿上,他个子高,绵绵坐在腿上就像坐在单杠上滑滑梯。半晌,霍允思才开口:“忙完了!”霍西浅笑,正要说些什么,张崇光端着一个大托盘从厨房过来。烤小羊排、红酒、鹅肝。确实挺丰盛的。当然,除了这个还有绵绵的儿童餐,一个小套餐做得美味精致。张崇光除下隔热手套,笑意淡淡:“允思,今晚好好尝尝这道羊小排。”霍允思跟他不对付惯了。抱着绵绵坐到餐桌前面,看着丰盛的法餐,淡笑:“想不到崇光哥的厨艺这么好,人也勤快,从前在家里可不轻易下厨。”张崇光笑得自然:“取悦太太的手段罢了!”他摆出家中长子的姿态:“允思,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,也不能太高冷!女孩子都娇贵,宠着点儿让着点儿也不算什么!”霍允思轻哼一声。霍西恨不得将张崇光放到烤箱里烤了,他真是知道怎么往允思心窝上刺刀子,什么话不好听他就专挑什么话说。霍西狠狠瞪他一眼。张崇光举起高脚杯,轻笑一声:“开饭吧。”一顿饭,吃得宾主不欢。只有绵绵是开心的,食指大动,她桌子底下有个小盆,她还好心地弄了块小羊排给小光,但是小光闻了闻,一脸可疑跟惊恐。后来竟夹着尾巴跑了。张崇光笑笑:“胆小鬼!”霍允思看他一眼,觉得自己有被内涵到,不过他并没有接招,主要是兴致不高、心情不好。吃完饭他就跟绵绵玩了会儿。绵绵坐在地毯上堆积木,他就静静地看绵绵的小脸蛋,仿佛在看某个人。霍西推门走进起居室:“允思!”霍允思看她手里拿的水杯和药,知道绵绵该吃药睡觉了,于是起身:“那我先回去了!”霍西叫住他:“我送你!”正巧,张崇光进来,笑笑:“你送送允思,我陪着绵绵吃药。”霍允思多看他一眼,率先走出去。夜里凉,张崇光给霍西披了一件披肩,低声说:“看着点儿路!”他完全是一副好丈夫的模样。霍西应了一声,跟着出去,霍允思在起居室外面等她,跟她一起下楼,走到停车坪时他停下,转身看向霍西:“姐,我没事!”霍西上前,替他整整衣领。“还说没事!一整个晚上都没见你笑一下,允思……你真的确定她不喜欢你吗?我在公司见过她,看着挺单纯的,不像心机深重的女孩儿。”霍西终于说到重点:“要不要再给人一次机会?”霍允思嗓音干涩:“严秘书说的?”“她也是关心你!你那样子开车过来,她不放心。”霍西轻叹:“张崇光说的话,你也别放在心上,他还是关心你的,只是表达方式有些不同。”夜色柔和,霍允思心头软了些。他注视着霍西,片刻,轻轻拥抱了她:“我知道。”霍西拍拍他,没有多说什么:“回去开车慢点儿!爸妈虽然不说,但也都挺担心的。”昨天,她爹霍绍霆,还亲自去机场接机了。最后除了允思,接了个空气。他问了几遍:“安然呢!”还是严秘书顶着压力,回了一句:“霍总跟她分手了。”听说昨晚,她爹一晚没有睡着,翻来覆去地问温蔓:“温蔓,你说咱们儿子不缺胳膊不缺腿的,长得也是万里挑一的,家世更没有得话说,怎么讨个老婆就这么难呢!”憋了半天,他才挤出一句:“允思是不是不行啊!”温蔓又难过又好笑。霍西柔柔地说完,霍允思淡道:“我会很快结婚的。”霍西轻叹一声,看着他在夜色里上车,举手投足都是矜贵的魅力。……霍允思回去的路上,车开得不快。单手握着方向盘,另一手抵着下巴,表情淡漠。他确实想尽快走出来。为一个女人发疯,总为一个女人打破自己的原则,真的是一件傻|逼透了的事情,以后他不会再犯。所以,即使安然过来,想跟他谈想解释。他也无动于衷。原因其实不重要了,重要的是,他不想要这段感情。他是人他也会累。霍允思有些走神,等他发现的时候,车已经开向他从前住的公寓那儿,看着黑夜里前面的路标,他怔了一下倒底是没有掉转车头。夜很深了。他将车停在大厦楼下,坐在车里吸了根香烟,这才下车走进电梯。片刻,电梯门开。映入眼帘的,是蹲在门口的安然,她抱着自己的身子小心翼翼地等在门口。霍允思瞪着她。她听见声音,也抬了眼,眼里布满湿气约莫是哭过了。霍允思喉结滚动。他没有走出电梯,任由电梯门在自己面前,来回开关。光线,迷了彼此的眼睛。终于,安然像是小猫一样地叫他一声:“霍允思!”霍允思踏出电梯门。他掏出钥匙,语气很冷硬:“安小姐你走错门了!”门打开,他就要走进去,安然飞快起身捉住他的手臂:“我想跟你谈谈!那天我那样说,是因为……是因为……”“因为好玩!因为你觉得,我永远会包容你原谅你,是吗?”霍允思甩开她的手。“安然你听着,我们结束了!”“这不是你想要的吗?”“一而再再而三地耍我,好玩吗?”……安然急得声音颤抖:“我不是!我不是耍你!霍允思,我喜欢你。”他盯着她看。他眼神里有着陌生,冷漠,就是不见往日的捉弄还有喜爱,他在她面前掏出烟盒,抖出一根香烟来,低头点上。他长长吐出一口烟圈,很平静地告诉她:“你的喜欢我不在意了!如果你觉得跟我一场亏本的话,我可以给你钱。”他含住香烟,从衣袋里掏出支票本来。按在墙壁上,侧头问她:“一千万够不够?不够的话三千万、五千万……这些钱可以买一打!”最后他写下了八千万,撕了扔在她身上。安然没有动。她木然地站着,她很轻很轻地眨了眼睛,问他:“是不是我怎么解释,你都不要我了?”“对!”霍允思斩钉截铁:“所以,不要再纠缠我了!有可能我马上就要有太太,你这样纠缠,可能会造成我的烦恼。”他说得绝情,是当真不想跟她有可能了。她受伤的神情,他看着却觉得快意。她真的会痛吗,还是这种痛也是装的,转头她又会说她喜欢的是辛柏来那样的废物!霍允思收拾了心情,淡道:“我们两清了!”他打开门准备进去。可是安然的手死死地捉住他的,她更是将手卡在门缝里,不让他离开,她用尽所有的自尊求他再给她一次机会:“霍允思,我不会再离开了。”她说完就哭了。她心里其实知道,希望渺茫,他不愿意再理她。都甩她支票了。但她还是想求一求,万一他心软呢,万一他又想要她呢!霍允思却爆发了:“什么叫不离开?安然我们分手了,懂什么叫分手吗?就是以后再也没有关系了,你的一切我都不感兴趣,我的一切也跟你无关,这就叫分手懂不懂,感情不是你想的那种过家家。”发完火,他蓦地又冷静下来。他很轻地说了一声:“其实,我们是不适合的。你说得对,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,原本就不应该在一起,是我强求了!所以这8000万是给你的补偿,安然,别再来了,别给我找麻烦也不要再让自己不堪。”他捡起那张支票,轻轻放在她的手心里。“再也不见。”他终是扳开她的手,开门进去……安然独自站在门口,呆呆地站了很久,久到双腿麻木她才又缓缓蹲下去,胃很疼,可是她一点也不想去医院。因为有比胃更疼的地方。他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,可是她还是不愿意走。霍允思的心那样软,也许过一个晚上,他睡一觉又对她心软呢……也许他还是喜欢她的呢?安然抱住手臂,无声掉泪。公寓里,霍允思进去后,就烦躁不堪。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。全部喝下去,也没有压下火气,他真想打开门把那人给扔出去。扔走,就不会心烦了!他实在烦闷,就去了健身房,狠狠地发|泄了两个小时。累极,本以为倒头就睡的。但是到了凌晨三点,他还是了无睡意地望着漆黑的天花板,最后忍无可忍地起身走到外面,打开门,想看看那个傻子走了没有……